松铃

这由不得你

 

【3】丈夫半路救下的女子,竟敢如此犯上

       成亲第三日便要回门了,姬昭难得体贴地扶我上了马车,坐在马车里紧紧握住我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我嫌弃中带着几分厌恶地甩开他的手,转身看向车外,眼眶依旧红红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侯爷,前面是楚王的轿子。”侍从忽在车外恭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姬昭浑身一顿,不得不下车去让路行礼。

       “临安侯新婚大喜,倒是本王礼数不周,未曾送贺礼过去,如今便补一对玉如意吧,还有安南进贡的玫瑰露,给金夫人用着最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闻言我不禁掀帘朝楚王望去,只见他面如冠玉,举手投足间自带天潢贵胄的气质。

       如今楚王已经二十二岁了,是郭贵妃的儿子,深受皇上宠爱,却一直未曾纳王妃。

       一直未曾纳王妃……我忽的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听说过的传闻,楚王一向喜好男风,府里的清倌小厮个个容貌俊美。

       “听说了吗?那临安侯府的世子整日里和楚王纠缠不清,气得老侯爷将他痛打了一顿,自己也气得中了风,就要不行了……”那段时间,突然就传出了临安侯病重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楚王情意绵绵的眼神,还有姬昭的局促不安,我忽的苦笑了起来。父亲自十年前从边境返京,这种事情,他不会不知道的吧?可父亲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和姬昭的婚事。

       “小姐和姑爷回来了!”镇国将军府前的门子看见临安侯府的马车,忙进去禀报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父亲呢?”

       “将军在书房,请小姐过去一趟。劳烦姑爷在正厅稍坐片刻。”

       姬昭闻言瞳孔骤然收紧,紧张地像我看去,我只装作不曾看到,跟着丫鬟进了内院的书房。

       “雀儿,你来了。”父亲捋了捋胡须,如同十多年前一样,慈爱地看向我道。

       这么多年了,父亲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,只是到了现在,我才知道,父亲的样子,和正常的父亲,不是一个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是怎么了?雀儿?”父亲嘴上一副关心我的迫切模样,可我还是能在静谧的空气中听到他慢慢松了口气的声音。“姬昭他对你不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要是姬昭对你不好,那便不回去了,日后多回来住着,你的房间,爹爹一直为你留着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突然仰头大笑起来,笑着笑着,咸咸的眼泪便流进了嘴里。

       “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,是不是?”

       我的父亲,居然从我十四岁时便开始骗我、侵犯我,不过两年就玩腻了,却又不肯放手,便又把我嫁给了一个断袖,还要继续霸占我、侵犯我……

      “雀儿,你在说什么?爹听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眼见父亲起身向我走来,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花瓶就朝他丢去,大声吼道,“我这辈子就算死了,也不想再见你!”

       可我刚刚转身出门,便看见了候在门外的姬昭,冷笑一声,向外面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再回侯府已是傍晚,姬昭见我坐在马车的一角离他远远的,也不敢再靠近,只低声道,“皇上命我下个月去昆宁城负责西北的茶马贸易,你和我一起去吧,散散心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虽然没有作答,可临安侯府的老夫人自是急不可耐地让我跟着姬昭一起去昆宁城,早早就帮着收拾好了全副行李。

       七月流火,夜间总是微凉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侯爷,夫人,此处距离昆宁城还有一百多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眼见日落西山,姬昭下令道,“去找个好一点的客栈,明日再接着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抬头望向远处高耸的雪山,橙色的夕阳缓缓流过雪山的峰顶,显得极为温柔甜美,前方的客栈旗幡摇动,上写着“流云客栈”。

       我心情难得好了几分,刚扶着姬昭的手下了车,便觉姬昭又立在了原地,不禁皱眉,正要发作,便见一衣衫褴褛的女子抱着他的腿不肯松开,哀求道,“老爷!救救奴婢!赏碗饭吃吧!”

       那女子只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裙,蓬乱的头发上斜斜地插着一根荆条,手掌上全是干粗活留下的老茧,可依旧难掩姿色。

       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姬昭和跪在他面前的女子,忽抬头见远处一女子回去干活儿的。

       姬昭终究还是心底一软,随手丢给那群人一锭银子,弯腰扶起那女子,温声道,“现在没事了,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小女子愿从此做牛做马,伴在大人左右!”那女子却不起来,只不停地在姬昭面前磕头,不一会儿便流了一地的血。

       姬昭无奈地看向我,我只装作看不见,独自进了客栈。

       待我换好衣服,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,再开门时,却是刚刚求救的女子已换了丫鬟的衣服,只见她进屋恭声道,“夫人,老爷让我今后来服侍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,盯着她漂亮的脸蛋看了半天,才笑道,“好啊,你叫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“梅燕。”

       有了梅燕跟在身旁,日子总算不那么枯燥无聊,她做事情干净爽利,无事时便撑手趴在桌上看我弹琴。

       “夫人,你为什么弹琴时总哭呢?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首曲子太伤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夫人,你是不是不喜欢弹琴?”

       我仍低头拨着琴弦,不料商弦骤然绷断,几滴鲜血落在桌上,梅燕急冲至我身前,忙将我的手指含进她口中,帮我吮吸着手指上的鲜血。

       我忙拿出手帕,一低头却见她边含着我的手指边直直地盯着我看,心中一阵气恼,却无从发作,“快起开!我自己包一下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梅燕拿舌尖温柔地舔舐着我的手指,缓缓接过手帕轻轻包扎起来,“这种事情还是让奴婢来吧,怎么能麻烦夫人呢?”

       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我另一只手狠狠摔在梅燕的脸上,冷声道,“滚!”

       梅燕倒并不气恼,眼中的笑意如同雪山上的点点星光,她缓缓起身,干惯了粗活的手臂像男人一样孔武有力,将我抱进里间的床上,忽的靠在我肩上,轻声道,“就让奴婢来为夫人更衣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因右手受伤,并不方便行动,可左手又被这贱婢缓缓箍住,胸中满腔的愤怒,低吼道,“你滚!”

       “夫人,奴婢是侯爷捡回来的,自然要好好替侯爷伺候夫人。”梅燕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,伸手扯去我的衣裳,突然凑近我耳边低声道,“侯爷这两天正在衙里和西蕃谈生意呢,不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又怎样?”我睁大了眼睛瞪向梅燕,这才从她平常的卑微和英气中看出了一丝强势和妩媚,愤声道,“你再敢以下犯上,我明日便让管家将你卖给西蕃!”

       梅燕笑而不答,灵活的舌头游遍了我的全身,突然又覆在我唇上,轻笑道,“可惜侯爷是个断袖,倒是难以享受夫人这样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他告诉你的吗?”我恨恨地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梅燕骑在我身上摇了摇头,笑道,“我一个人生活在昆宁城这么多年,跟狗抢过食,雪堆里逃过命,战场上扒过死人的衣服……区区一个断袖,怎么能看不出来呢?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还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为了夫人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梅燕粗糙的手掌顺着我的脖颈滑下,微微挑眉道,“可是夫人却有伤心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少管闲事!”我冷哼一声,就要去抓她不安分的手,却又被她躲开。

        见我强忍着呻吟,梅燕一口咬在了我雪白的肩膀上,我不禁疼得哭了出来,骂道,“你这荡妇!”

       “夫人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你自己呢?”她的右手就如同钻入泥土的蚯蚓一般,不断地向土壤深处探去,索取着地下深处的泉水。

       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终于颤声道,“梅燕,你快放开我,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好!”

       梅燕笑得更加肆无忌惮,朗声道,“夫人,是奴婢做的还不够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见我泪流满面,梅燕才轻缓了两分,温柔拭去我的眼泪,侧着身子躺在我床的外侧,“好好睡吧,夫人,噩梦总会过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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